依照各路民调的结果,美国普通民众从一开始对“限入令”存在着极度对峙的看法,且与特朗普所得到的民意支持分布具有高度吻合的相关性。
17个月前,刚刚上台一周的特朗普政府就通过行政令方式绕开国会立法抛出了针对七个伊斯兰国家的所谓“限入令”,随即在美国国内乃至全世界引发轩然大波。经过多轮各层次的司法拉锯战,6月26日,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以5票支持、4票反对的表决结果,最终支持了特朗普政府已经修正的“限入令”版本。
其实,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最终支持特朗普“限入令”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在签署最初的“限入令”版本时,虽然副总统彭斯和防长马蒂斯的陪同签署,凸显了其对国家安全乃至反恐的考量,但由于特朗普在社交媒体等公开平台上对穆斯林的公然挑衅,导致了“限入令”一开始就被自由派打上了族裔与宗教歧视的负面烙印。联邦司法系统的地方法院也以相关理由,判决过“限入令”违反美国联邦宪法。
也正是出于这种舆论压力的考量,特朗普政府两度调整了“限入令”具体内容。最为明显的调整在于,在第一个版本的基础上减少了苏丹和伊拉克两个伊斯兰国家,其后又将朝鲜和委内瑞拉列入,从而将“限入”聚焦于对外政策的所谓“需要”,粉饰了对美国国内族裔矛盾火上浇油的负面后果。这种捆绑“国家安全”的做法很快实现了积极效果,比如,去年12月联邦最高法院裁定在最终裁决之前执行“限入令”,不希望司法拖累关乎安全利益的政策。
无论以何种政策阐释的面目出现,如今的“限入令”已可以大行其道。这离不开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支持,从九位大法官的“政治光谱”计算,特朗普及其共和党保守派阵营显然占据优势地位。在这次判决中,5比4的分歧性就足以体现。试想,如果在保守派法官安东宁·斯卡利亚去世之后,奥巴马提名的自由派人选可以快速补位的话,如今的罗伯茨法庭势必将由五位自由派法官掌舵,其风向将大不相同。
也正是因为补位的机会最终由于共和党主导的国会参议院的杯葛而落入了特朗普手中,于是,足够继承斯卡利亚衣钵的尼尔·戈萨奇成为第九人。保守派不但得以稳住阵脚,而且戈萨奇与所谓“骑墙派”大法官安东尼·肯尼迪的师徒之谊也正发挥作用。
因此,在所谓“长臂管辖”成为美国司法系统的一种时髦之时,“限入令”的被洗白无疑是美国司法政治化、党争化的又一杰作。也正是在这种压力下,85岁的自由派大法官鲁斯·贝德·金斯伯格虽然久病缠身,但仍要苦苦支撑,避免将下一个“换人名额”再交到特朗普手中。
然而,就在“限入令”获得背书第二天,“骑墙派”大法官肯尼迪再次以实际行动为保守派阵营送上“大礼”:他将于7月底正式退休。这就意味着,特朗普将有权再次补位联邦最高法院,从而彻底固化目前九人中保守派以5比4占据优势的失衡状态。
更为严峻的是,这种重构的倾向性影响将由于大法官的常任制而蔓延数十年,进而类似“限入令”的判决可能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