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洗洗浴

“六月六,小狗洗洗浴”。这是流传在台州的一句俗语。据说农历六月初六这一天是小狗洗澡的日子,父母告诫我们:“明天是小狗洗澡的日子,你们不能去游泳了。”

这天,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家养的狗拉到河边,让它下水洗澡。可不是所有的狗都听话的,于是就有了一些小插曲,比如有些狗一进水里,马上游到对岸,上岸后就在沙滩上就地打滚,弄得身上全是泥土,比没“洗”时更脏了。也就在这时起,我们知道了原来狗是会游泳的,于是,我们真相信了在这一天去游泳可能会成为“狗”,就是连洗澡,也不去河边,生怕洗过澡后被人讥笑为“狗”。

六月初六,忌游泳洗澡。这种观念在我脑海中徘徊了20多年,一直到前几年从事非物质文化遗产调查时,才知道当年我们父母的说法是错误的。

清人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载:六月初六,“妇女多于是日沐发,谓沐之不腻不垢。至于骡马猫犬牲畜之属,亦沐于河。”可见,六月初六是人畜同浴的。但为什么我们的长辈却告诉我们一个不同的“习俗”?

正值酷暑时节,门前的小溪成了我们小孩子的乐园,一疯就是一个下午。许多次回家,十个手指头都发白打皱。父母除了训斥之外,却也奈何不了我们。唯独在六月初六这一天,因为有了“小狗洗洗浴”的原因,我们不耻于与“狗”为伍,这一天,绝对禁止去游泳的,谁要去了,会遭人耻笑。于是我想,父母并不是不知道六月六的习俗,他们是借此约束我们去游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