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温岭市箬横镇东部文化的“见证者”,娄江浦无疑是首屈一指的。虽与西部的云浦高龙文化、中部的木城白峰文化相比,它略逊一筹,但其天生赋予的传奇,却是为人津津乐道的。
娄江浦,原名镂江,意为人工开凿的河道,位于箬横镇东部偏北,与滨海接壤。它西接木城河,经盘马山,东注后峰浦,北接五湾河、萧家桥,入牌门港,均宽17.5米,全长7公里,是箬横古老的河道之一。
为什么说它古老呢?作为人工开凿的河道,它在明朝时就被人们熟知。
据《箬横镇志(自然环境)》载,当时有位诗人,名叫朱若虚,他曾作一首七言绝句《娄江》:“蒋径三春花树新,一樽长醉采芳人。惭余不是羊裘侣,独向沧江理钓缗。”从这一层面分析,“娄江”二字至少已沿用550多年。
那娄江浦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呢?这就要看箬横的围海造陆史了。在宋时,今箬横镇城区以东基本为滩涂区域。在南宋晚期,谢深甫当上宰相后,箬横才开始大规模人口聚居。一些百姓开始在时为滩涂的娄江一带养殖水产、讨海为生。而滩涂养殖者都知道,因养殖需要,滩涂往往会被一排排泥桩、一条条泥道分割成大小不一的网格。久而久之,这一个个网格间的泥道越变越深,这也就是娄江浦的雏形。
据史载,元至正年间,朝廷和方国珍相继控制台州区域时,曾为防海寇多次兴建海塘工事。箬横萧万户塘就是这个时候筑成的。它北起盘马山,南抵松门。从军事上看,这一时期的娄江浦可以看作盘马山的护塘河。
方国珍自打借娄江盘马之地势,海贼不敢侵犯此处,为其消除了一后方之忧。尔后,到了明洪武二十年(1388),精通兵略的广洋卫指挥方鸣谦奏请在团浦箬横桥东两里处兴建“盘马巡检司”,俗称“司城”。方鸣谦之意图,就是将娄江浦定格为盘马巡检司的第一道防线。
在戚继光抗倭时期,其夫人也看到了娄江浦的战略地位,利用该屏障赢取后方兵筑木城时间,终于成功阻退倭贼。这一战(史称团浦抗倭战,也称木城保卫战),让娄江浦一夜成名。
到了清时,娄江浦已经成为箬横境内的一条主干河道。及至同治十年(1871),它终于迎来了其生命中最大规模的疏浚工程。是年,在台州知府刘璈、太平知县吴俊、委员褚维垕等主持下,娄江浦两岸先人从长远考虑,大兴土木,不断拓河成浦,挖渠成江,并建水闸,旱资车灌。也就在这一时期,娄江浦与诸多内河、外浦贯通,诸多地名也相继产生。譬如箬横浦头村,就是因地处娄江浦西边而得名。
当然,这时的娄江浦还可说是与东海毗邻的。直到民国29年(1940),有贤人谢师德等出资募工在娄江浦直出的五塘外围涂筑塘,史称“师德圩”。至此,娄江浦正式告别了与海为邻的时代。
不过,娄江浦的军事战略地位丝毫未减。1949年6月9日,原国民党护航队王相义(献金)武装数百人从北港上来,经娄江浦来到东新街(今滨海镇新街境内)江长卿(杏春)当店铺里。由于当时陆路交通不便,箬横前街乡贤林玉寿等人就通过娄江浦西直到目的地,出面解围。王相义见民心已背,便悻悻退去。
尔后,王相义等仍侥幸进入娄江浦对箬横进行骚扰。如1949年12月12日袭击作为临时粮库的箬横小学,1950年3月份的登陆骚扰等。
值得注意的是,1950年3月,解放军部队浙南游击队同样利用娄江浦的有利地形,对王相义武装予以沉痛打击。
3月16日清晨,王相义率部下150多名包围了滨海乡第三村(今滨海镇新北村,在娄江浦以北五湾河附近)。当天下午2点,浙南游击队200多名官兵,迅速以舟过娄江浦,惊得匪众仓皇而逃。而娄江浦也在这一剿匪时期,为解放事业立下汗马功劳。
如今,娄江浦不再有往日烽火硝烟时的苦难,却温柔静淌着,见证两岸百姓的安居乐业。